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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1/3页)
??是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话不能说,没有什么脾气不能发,但隔着一层,就不免要小心翼翼,仔细呵护维持着彼此这半道修来的父子情。 ??相较之下,小姐这姑娘家反倒是从小被老爷摔打惯了,两位公子都是好言好语养大的,也幸亏小姐为人豁达大度,从不计较这些,不然任家的日子也不能过得这么顺遂。 ??曾曦平日里对任瑾和文旌多是恭敬体贴,但最心疼的还是任遥。 ??他希望小姐能嫁个好人家,夫君会疼人有出息,公婆妯娌省事,最好能离家近些,就算深宅大院里不好出来,小姐想吃什么缺什么了能送出信来,他也好备下给送去。 ??这么一想,文旌还真是个顶好的归宿。 ??知根知底,又位高权重,最重要的是,静斋和前院就隔了一堵墙,把静斋再好好修整修整,让小姐嫁过去,他没事就能过去瞅瞅,眼皮子底下也不怕小姐吃亏。 ??多好啊,老爷究竟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反对个什么劲儿! ??曾曦听着里面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焦急地来回踱步,忽听里面传出一阵低咽浅啸,像是利剑出鞘的声音,接着,彻底安静下来了。 ??“义父,您若是信不过南弦,我愿意以死明志。” ??曾曦脑子一懵,彻底愣住了。 ??等反应过来,他暗叫不妙,也顾不上什么尊卑规矩,忙推门进去。 ??文旌果然举着思寤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任瑾和任广贤都被吓得脸色苍白,伸出了手要止住他,但颤颤巍巍的又都不敢上前,生怕激得文旌厉害了,他热血沸腾上来,当真要血溅五尺以证真心了。 ??“南……南弦,你……你别冲动,万事好商量。”任瑾磕磕绊绊道:“父亲也是为了你们好,怕你们一时冲动,万一将来成了一对怨偶,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老人家不得为难死了。” ??文旌丝毫不为所动,目光清凛,坚定道:“我对阿遥是真心的,绝不是一时冲动。” ??“好好好,你真心的。”任广贤嚷道:“你把剑离你脖子远点,别……别伤着自己。” ??文旌一脸视死如归:“若没有阿遥,我宁愿死。”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 ??三人心焦担忧地紧盯着文旌手里的剑。 ??曾曦先沉不住气了,挪到任广贤身后,小声道:“老爷啊,二公子这般人品地位,小姐嫁给他有什么不好?您难道还真想把小姐留在家里一辈子啊?那上次招赘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您心里没数啊!” ??任广贤转身看看曾曦,神情很是复杂,缄然不语。 ??任瑾也道:“以儿子看,这是桩好姻缘。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对彼此性情都摸得透透的,将来也省事。再者,两人成亲了还是住在府里,南弦不会走了,阿遥也不会嫁出去了,咱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多好啊。” ??任广贤的面色一直都是僵硬的,但最后任瑾的那句‘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却让他脸上微微泛起了涟漪,像是有所松动。 ??看看周围这两人殷切的眼神,再看看文旌那毅然决然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南弦,你先把剑放下,让为父再考虑考虑。” ??他见文旌站着不动,无奈道:“你就算娶别人家的姑娘也得给人家父母忖度考虑的时间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谨慎些有错吗?” ??文旌低头想了想,将思寤收回鞘中。 ??任广贤紧盯着那柄寒如白玉的名剑,不动声色地冲曾曦道:“你去,把他的剑拿过来。” ??曾曦拿过来了,任广贤只低头看了一眼,立马抄起了手边甜白釉大肚瓶里的梅花枝。 ??病了好几个月的任老爷此刻健步如飞,一阵风似的刮到文旌跟前,毫不客气地拿花枝抽他。 ??便抽便咬牙切齿道:“好啊,翅膀硬了,敢拿剑吓唬你爹了,瞧把你能耐的,可真是能耐!” ??文旌边躲着那飕飕凉风落在身上的花枝,边抗议:“义父,我都这么大了,你不能还像小时候似得说打就打啊,这让人看见……大哥!你别偷着笑了,你拦着些啊!” ??任瑾勉强敛去笑容,轻咳了几声,一本正经道:“南弦啊,你这事儿确实干得不太稳重,父亲生气也有他的道理,我……咳……我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