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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了 (第2/3页)
的是血契,即便那时候的我再...如何,也绝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旁人。更何况如今我不过一介青丘太子,树敌众多,举步维艰,如何会主动泄露?” “但是。”他的嘴唇嗫嚅两下,“他们看到了我身上血契溢散的魔气。” 宗辞一愣,原先走到死路的思路豁然开朗。 的确,容敛和他当初结下的是血契,相当于他们就是同生共死的命运体。就算容敛再恨他,也不会傻到去和正道告密,不然若是凌云身死,对凌云好感一无所知的他也不可能去赌那个生死关头解除血契的可能性。 而血契带来的魔气溢散,就不是人为可控的因素了。 明明这么简单就能想到的道理,宗辞却一直误会到现在。 想来,也许是这千年来,即使是残魂,也依旧被魔念所影响。这个念头一生起便如同野火疯长,丝毫扑灭不得,这才导致这个结果。 少年顿了顿,“抱歉,是我误会了。” 雨愈发大了,像是雷公电母在空中作法。 远远地街亭下,正在躲雨的人们隔着雨幕朝这边张望过来,也只能看见两团截然不同的红色。 少年盯着那块碎裂的佛牌,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 直到如今,宗辞才恍然惊觉,原来时间竟然过去了那么久。久到他都快要忘记当初的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浴佛门求下那块佛牌的。 就像他也快要忘记当初那七年里到底是自己前世执着的一场幻影,还是一个流离失所的旧梦。 都说年少的感情最难忘。想来更多的,还是那时年轻小剑修的心高气傲。 凭什么你在找回记忆后就对我冷眼相对,凭什么你拂袖而去,难道我堂堂太衍宗首座弟子还得低下头去解释求和不成?明明我也并未做错什么。 年少气傲轻生死,易怒,易别离轻吐。 但若要说那段年少恋慕有多深,实则也没有多深。 做那些事情,说到底都是宗辞自愿。非要说付出,恐怕连千越兮对宗辞默默无闻那些付出的千分之一都算不上。若是类比起来,也不过年少留存的好感,说是喜欢都勉强。 多年以后,再回首看,其实宗辞并不是没有言说的勇气,而是他不愿意率先低头。 到底命运弄人。 他从未对容敛生过恨,即便是看到他将自己送的佛牌转手送给他人,也不过失望至极,彻底断了念想罢了。如今容敛既然将当初的事情说清,于情于理,很难分出个对错来。 只不过宗辞比谁都清楚地知晓,他们如今之间的距离就如同这块佛牌碎裂的两块,中间有着永远无法愈合的隔阂。 即使一切冰释前嫌,也再没有余地。 一片雨声里,他率先道:“对于令堂的事情,我十分惋惜。” “既然我们彼此都有误会,如今把话说开,便算是扯平了,谁也不亏欠。” “尘归尘,土归土。” 雨水顺着油纸伞淅淅沥沥地滑落,砸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模糊了少年的声音,“都过去了。” 没有恨,甚至连情绪的波动都欠奉,不过一句都过去了。 “况且,我也找到了自己真正心慕的人。” 容敛愣愣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红色喜服,痛苦地像是五脏六腑都被攥紧。 这喜服的红色太过艳丽,艳地像是灼伤了他的双眼。 容敛见过少年穿深沉的玄色,整个人眉宇间都带着恹恹病容。看过少年穿一尘不染的白色,抱着剑坐在月下花田间。却独独很少见宗辞穿红色。 曾几何时,少年在野外山溪里沐浴净身,狐狸少年尾巴一卷,便将小剑修的白色衣服偷来。剑修没有多余的衣服,又不可能不穿,只好气鼓鼓套上狐狸平日最喜欢穿的那套红衣,手里提着剑,一个跑一个追,势必要将自己的衣服从狐狸身上扒下来。 他们在漫山遍野里奔跑追逐,跑上山头时,年轻的容敛回头遥遥望了一眼。 褪下稳重的白衣后,少年原先压抑自己的淡漠眉眼便骤然生动了起来,像是一幅活过来的山水画,烈烈飞扬,昳丽不可方物。 那时的容敛想,他穿红色可真好看啊,比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狐狸还要好看。 太好看了是不行的,以后得少穿。嗯,穿也只能穿给自己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兜兜转转,时过境迁,再一次看到少年穿上同色的衣服,竟然会是一件修满暗纹的喜服。 是同别人结为道侣的喜服。 “是.......同天机门主...吗?” 容敛的嗓子干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宗辞点了点头,“是。” 他自己没有察觉,在谈到千越兮时,他眼眸中骤然绽出浅浅的星辉,那是想到心爱之人才会露出的神色。 “修真界新秀济济,我们都算是老一辈的人了,千年前的事情,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