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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第1/2页)
三年后。 闷了十天的城市下起滂沱大雨, 姜郁被导师拎去实验室干活, 下楼的时候雨势渐大, 一点停下来的征兆也没有。 实验楼门口的备用伞还剩最后一把,她出电梯的时候一个男生已经握住了伞把, 见到她又把伞让给她。 姜郁难为情地问:“给我了你怎么办?” 男生其貌不扬,心肠却很热,微笑着说:“我叫室友帮我送一把就好, 你们今天毕业班聚吧,都六点了, 你要赶不上趟了。” 姜郁错愕。 男生笑意不减:“上午毕业典礼我见过你, 你们系一共两个女生, 你们班就你一棵独苗。” 姜郁恍然大悟,犹豫了一瞬,礼貌道谢:“那多谢了。” 下雨天路难走,不论雨刮器怎么动,雨点砸在前玻璃上,还是会遮挡部分视线。 姜郁不敢开快,路上又堵车,不到六公里的车程, 她生生晃到七点才到餐馆。 服务员把她领到包厢门口,她气喘吁吁地推开门, 班里的同学已经吃上了。 姜郁作为和尚庙里的小尼姑, 向来受照顾, 但按年龄算, 她应该是桌上最大的。 他们班上有二战的三战的,她虽然一战成功,可工作的时间比他们都长。 关系好的同学见到她,替她拉开空着的座椅:“你也来得太晚了,没等你,但鸭腿给你留着呢。” 不知道谁帮她把餐具打开了,杯里斟满了他们自己带的德国黑啤,意思很明显。 姜郁原以为搞科研的人心思单纯,不讲那么多酒桌上的规矩,后来她发现她错了,班上好几个汉子是东北人,习惯和酒量都是打小养成的。 她端起酒杯聊表歉意:“不好意思,我自罚三杯。” 旁边的男生没起哄,反而劝她:“你悠着点。” 嘴上说着,还是看着她喝下去了。 所谓酒桌文化,不是一群人凑一桌使劲喝酒,而是动脑筋用智慧,想方设法在桌上不失礼貌地让别人喝最多的酒,让自己遭最少的罪。 姜郁对此一窍不通。 她是个实心眼,别人灌她多少她就喝多少,毫不还价,以前工作的时候不用应酬,来读书了反倒吃亏。 好在在座的都是厚道人,没有歪心眼,不打她主意。 大家一起出来的,谁出了事都不好,众人见她把三杯酒灌下肚,不刁难她。 姜郁出实验室的时候跟班长打过招呼,说过自己被教授喊走了,可能会晚到,班长问她:“姜郁,你真要读博啊?” 话音刚落,一屋人的视线都聚在了她身上。 读书是好事,就怕死读书,读成书呆子。 女博士,一个令人生敬又令人生畏的代名词。 学历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但至少能证明一个人的智商。 男人们都不太愿意跟太聪明的女人打交道。 一是聪明的女人强势起来根本不给男人开口的机会,二是太聪明,明白的多了,幸福感就少了,或者说给予她的感情都被稀释了,动真情的人往往像傻子,而她们不愿暴露一丝一毫的蠢,更难好好谈恋爱。 女博士难找对象,在他们听来女生读博就和削发为尼一样。 姜郁长得好看,可以和许多早些年大红大紫的明星媲美,看起来家世也不错,要真和伟大的科学事业相依相伴孤独终老,可惜了了。 实际上他们也不知道姜郁是不是名花有主,看上去是没有。 她总是独来独往,谁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背景,你要是跟她聊天,她会笑容亲和地和你谈天说地,但你要不找她,她绝不会主动和你说话,顶天问个好。 读博的名单是早就定下来的,只不过有些人和导师合不来,下定决心又变卦的不是没有。 他们专业难,外行人随便翻翻他们的课本像看天书,系里的女生比熊猫还稀少,尤其是这么多年读下来,只能去研究所或者相关部门上班,接触到的档案都是机密,容易被间谍盯上,中了招,锒铛入狱,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 姜郁是个有情怀的人,但有利可图的事她才会干。 而这个“利”不一定指的是钱。 本身就是赚不到钱的行业,就算有份有编制的稳定工作,可能一辈子挣的还没一个流量小生一部剧的片酬高。 研究生津贴没多少,读博或多或少高一点,四舍五入一个月三千,只能说给孩子挣了点奶粉钱。 她是想认识几个这个领域的大人物,给席漠燃的事业添砖加瓦,给他提供一些技术上和理论上的支持。 国家机密她不能泄露,可学进脑子里的知识和人脉资源她都能用,就算她自己不能称王称霸,助他一展宏图也不错。 只是这样一来她基本上靠他养着了,但凡闹得不愉快,就会像最近几天这样变成受气包。 姜郁敷衍了几句,把话题绕了过去。 反正人家并不是真心关心她的私生活,只是对女博士这个群体有种特殊的误解。 毕业后的聚餐相当于散伙饭,吃了这顿,大家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