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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往事(H) (第1/2页)
??越秋白已走远,云芜绿靠着窗,把玩手中的匕首。 ??主人交代的事,她给搞砸了……她真要如主人所言,将越秋白杀了? ??她救越秋白两次,她可以用救命之恩相挟,但挟持来的忠心迟早会变味。她当然也可以与越秋白虚与委蛇,但她向来不屑玩弄他人的感情。她要的是越秋白的心甘情愿。 ??“他走了?”柳舒成推门而进。 ??“你来得倒快。” ??柳舒成走到她身边,俯下身,皱眉道:“你喝酒了?” ??“要不你陪我将这未喝尽的酒喝完?” ??“荣幸之至。”柳舒成撩袍而坐,取了一个干净酒杯,斟了两杯酒。 ??云芜绿接过酒,举杯道:“五年前你回建安之时,还是白身。你如今是文学祭酒,我一去凉州叁年,仍未恭喜你呢。” ??“芜儿,你何必与我这般见外?” ??云芜绿喝尽手中酒,摆了摆手:“你若是还这么跟我说话,就滚出去吧。” ??“你恨我吗?” ??云芜绿摇首:“为何你会这么想?” ??“既然不恨我,为何见我就如临大敌?” ??“并没有。” ??“我知道说这些显得小人,但叁年前的那晚,整整四个时辰,你全都忘了吗?” ??“闭嘴!”云芜绿怒目而视,大声呵斥。 ??叁年前之事,不过是一场利用,别无其他…… ??那些封尘已久的记忆再度涌现。那时候的她,还是个喜形于色之人。她六岁之时便拜魏长明为师,山河破碎,她伴他征战沙场,将吴地的领土向西扩张。十叁岁时,她向他吐露心迹,十八岁时,他终于接受她。他将她接进府中,给了她掌管中馈之权,向她许下誓言,若是吴地的铁骑打到楚地,便会迎娶她。 ??她与他之间,只差了一个名分。 ??他待她极好,她亦是。待吴军真的攻至楚地,他确实也信守诺言,但她却亲手毁了这个誓言。 ??她回到春风渡之时,艳阳高照,碧空如洗,而她的心却是阴雨连绵。 ??主人送来了一个男人,就跪在屋外。隔着屏风的薄纱,她能看到男人孤隽的身影,若一竿青竹,清姿亭亭。 ??主人说这是送与她的面首。所谓面首,就是高门贵女的玩物。 ??她十八岁跟了魏长明,从未知晓过别的男人是何滋味。她知道主人想要什么,那她便如主人所愿。 ??她喊外面的人进来为她濯足。 ??没想到屏风后面走来的是柳舒成。 ??是了,投靠主人两年,依旧在吴地某名不经传的县城当着县丞,自然会不甘心。见过长安的风华,怎能容忍自己的庸碌? ??他是官,她是民。那又如何?她是主人的心腹,他便只能像狗一样地讨好她。 ??他蹲下身,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足,为她褪去鞋袜,放入温水之中。修长手指分开她细白的脚趾,轻柔地揉捏。盆中之水倒映着他的脸庞,青涩且隽逸。 ??彼时,她二十又二,他十七岁。 ??他用帕巾抚去她足上清珠,轻放于榻上。他整个身子也覆了上来,温热的吻落在她耳畔。 ??她捏住他的衣襟,弓起身子。 ??耳后的湿热来至脖颈间,她的手一松,落在他腰带之上。纤白的手指一勾,腰带坠地,男人宽袍坠于臂弯,露出玉润的肩头。 ??她攀住他的脖颈,闻到男人身上清幽的墨香味。 ??她只在男人身上闻到过汗味。魏长明知晓她不喜,每回都要沐浴更衣才来见她,只是偶尔有几次,他没来得及做这些,她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汗味。 ??文官身上的味道与武将不同,清雅幽然,好闻不少。